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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学所得浅见——产后抑郁症之我见

2024.07.22 1107阅读 评论数 21 62
向古若产后抑郁鲜之，较之，时去古未甚远，性淳朴，且农耕生活无甚大压力，而今之人，欲动色象如鹜，且工业文明、网络发达等诸多因素，乃双刃之剑，人之受益同时亦受其害。其所趋者，躯体安逸，精神疲弊，恒于此，渐伤气血，暗耗津精，体质多不符其龄，七情乖张，诸虚劳损在所难免，而时人乐此不疲，且夫时女“靚鸡”熬汤，性任于欲，偏执于我，殊不知其毒，贻害无穷。皮肉弱于外，精气虚于内，虽生产自然之能事，今之人却难以胜任，“剖腹”助产焉有不伤真气乎？时代使然，历来无苦可受，乍作人母，志何以坚？志不坚，精何以定？精不定，神何以安？经曰“随神往来者谓之魂。”而魂乃肝之所藏，复肝藏血，内舍魂，又主疏泄气机，调畅情志，生产血伤，肝藏无源，魂何以舍，而心藏神，血为之室，今室室空空，神魂飘荡无以安藏也。且生产若逢惊变，魂魄未定，卧有哭闹，角之变如临渊登云，素之脆难任新生之刚建也，发而为郁常理中事。
《千金方》谓“产后之病，难治于余病也”，《四圣心源》曰“十月胎完，母气耗损”，产后气亏血衰，百脉空虚，妇人精气不足，御邪力弱，则易致诸病，今己之不欲，弗逆其性，发而为郁，病作矣。经云“阴平阳秘，精神乃治”，若妊娠过汗伤津损阳或精血亏虚，则机体失于濡养，则精神涣散，易出现心慌头晕、失眠多梦，郁郁寡欢、情绪低沉等症。精气不足，御邪无力，邪入半表半里间，因禀赋体质不同而有不同趋向，若见口苦、咽干等阳证者则为少阳病，若见口渴、心烦、肢冷、泄泻等寒热错杂并见者则为厥阴病。此乃仲景伤寒六经辨证。
上揖经师，复践临证，可见产后抑郁症机要为津血亏虚、气机郁滞。其病位以半表半里为主，日久则易夹杂食、水、瘀。观其脉证予柴胡汤类方效佳。其现半表半里阳证者以小柴胡汤类方加减和解内外、益气解郁；其半表半里阴证者则以柴胡桂枝干姜汤类方加减温中散寒、理气解郁；若有兼食、水、瘀者则合用通下、利水、祛瘀等法随证治之。
经曰“少阳为枢”，枢者，门之转轴也，有连接开阖之能，少阳为气机升降出入之枢纽，能调节气机，协调人之情志思维。少阳居半表半里间，其器众矣，囊括体表骨肉筋皮及胃肠之里外者。少阳枢机不利，常经气郁而不达，久则郁结化热而现少阳阳性证。经曰“阳气者，精则养神”，人之生理及心理活动皆神之主宰，人之脏腑生命外在活动即神之所现。产后抑郁多因气机郁滞，阳气不通而呈情绪低落、少言懒动等脏腑功能活动低下之现，此乃情志异常之病。而情志不畅，肝气郁结，疏泄失调，则易致胸胁闷痛、喜叹息、郁郁寡欢；日久肝郁化火则情绪急躁、亢奋易怒，类少阳易郁结致热。
另本病患者多为抑郁体质者，或既往有抑郁病史，而产前紧张焦虑，已伏病发之因缘，产后气血损伤，人之良能抗病无力，故而产后抑郁发病或复发亦为常理中事，且病情反反复复，若事不遂心、紧张焦虑及情志易怒易使其反复及加重，类少阳病“之阴阳往来，休作有时”。
考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》载：“帝曰：厥何也？岐伯曰：两阴交尽也。”按：两阴者，太阴少阴也。太阴少阴两阴交尽，阴尽则阳生，可见厥阴能交通阴阳，为三阴三阳交接之处。《伤寒论》337条曰：“凡厥者，阴阳气不相顺接，便为厥。厥者，手足逆冷者是也。”可知手足乃阴阳交汇之所，若气血不达四末，失却濡养温煦、阴阳接断，则可见手足指趾端逆冷上逆。产后抑郁者，津血损伤，阳气不足，易现性情沉郁低落、手足不温之症。而情绪变化无常，气机若浮云随风流动，疏泄失其常，若郁而不达易化热，可并发口渴心烦、失眠易怒等症，此与厥阴病寒热相并，虚实夹杂之病机相类耳。由此可知产后抑郁者，若因阳气不足著或津液亏虚甚者，病发则见半表半里阴证。半表半里阳证为少阳，其阴证则属于厥阴。然斯虽属阴证，却因半表半里之位殊，邪气羁久无路可出，郁滞于内则易化而为热，不可不知也。

产后抑郁症生食、水、瘀者，因人之良能有限，其自我调节功能若强则可免却斯症，若其能弱也易病。人之所以发病，正气不足是其根本，除了食、水、瘀三者可为病之产物，亦可为奸贼潜藏于内，可一种或多种，若有变也趁机作乱，危害人体，不可不察也。所为不正者，邪毒也，其食者，乃饮食不节，胃肠功能失调，使宿食不化或大便不解而成体内废物积蓄而为毒也。水者为痰、湿、水、饮等液体不归正化，此四者名异，实则一也，水气耳，乃废物蓄积而为毒也；血者，淤血也，或旧有血淤、或情志不遂，气滞而淤、或产后气血亏虚，运不及而滞涩，血涸而瘀等等因由皆可至毒耳。另妇人产后气血、津液有所失，水涸舟停，大便易难；产后妇女肆意滋补，肥甘厚腻阻脾碍胃，其运化失和，水谷难归正化，则易致食、水二毒。脾主运化水湿，若产后调摄不慎，饮食生冷或寒湿不避，有害于脾则其能失常，水湿滞则痰、湿、水、饮等随之而生为毒害人也。抑郁乃神志障碍之疾，脑之神经异常，瘀血内停不在少数，而产后“多虚多瘀”及其经久难愈之殊，使其血失常而为淤血害人之率大增也。瘀血痰饮，阴也，同气相求，是故常沆瀣一气，互相勾连致病，使其病情愈加复杂，难以速愈耳。
综上可见柴胡汤类方疗产后抑郁症甚是合拍。临证若为气机郁滞者更是首选，然女人生产，气血津液必有所失，当相机扶正，故而不可奉一取之，当遵师嘱“观其脉证，知犯何逆，随证治之”，方为至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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